刚到西安时,我心理是比较失衡的。虽然也相信老师会带好我,但暂时的苦情还是折磨着我。有一次在毓秀园礼拜六门徒训练营老师上课间隙,我躺在其他弟兄的床上休息,那会儿身体真弱。正好老师上卫生间经过我的脚边,我非但看到了不收脚,反倒故意更碍在了老师的路上。老师肯定没防备,所以不小心被我绊了一下。后来讲课时有些话他是“针对”我说的,他没有气愤,更没有指责,他知道那会儿我应该再也扛不住只言片语。所以我跟蒋姊妹有分歧时他站在了我这边,并不是理在我这边,而是保护我,帮助我建立安全感,因此我的安全感后来比许多不错家庭氛围中出来的孩子都强。
当时他只是无奈地苦笑,他肯定不是怕我,更不是不敢得罪我,那种痛苦的表情是我这辈子也无法忘怀的,那会儿我就是一只任人捏死而无法反抗的蚂蚁而已。但他们那会儿对我的尊重,让我后来无论在何种情境中都始终基本做到自尊自爱。有时别人也是同情我可怜我,不顾自己的面子不顾礼法想让我占点便宜,可受过老师教导的我如何能甘之若饴?
老师多次强调,弟兄姊妹他爱都来不及。有时他的极端措施也只是保证他乃至母会不会从此冷淡冷漠。虽然我觉得《养蜂人》过于残暴,但心里却又默认之。
当时还有一位崇拜“燕双鹰”的赵磊到了西安,接受老师的辅导。他比较单纯,但也被荼毒得厉害,故而老师可能是当时国内唯一能帮到他的人,他非但不信任老师,还口出狂言。但对面时老师却潇洒极了,神色自若,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把一粒本来要磕的瓜子轻轻投回玻璃器皿而已。
内心的确信,对人的尊重和爱护,对不知好歹挑衅的无视与淡定,我就是从老师和母会肢体及其他社会上公道公义之人身上学到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