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大学中文系(后升级更名为文学院)01级绝非没人。政界学界乃至商界的牛人大把。我虽然从常理看现在发展肯定不是最好,但杂交水稻的成功显然也得感谢母校的因子以及培育。而且现在却是入校以后他们最认可我的时候,不全部是因为压力,跟从主教即便没有可能发展赶上他们,但至少我在外面敢承认和他们是同学了。
但写人尤其写厉害优异的人容易落入俗套,写成母校陆炜老师批评的那种“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哪”!姑且忍耐,等大学乃至中学小学同学画出更新更美的图卷,到时为他们全情写一首赞歌。
有位本科同学大家可能都觉得我应该先写。因为我和他当时关系最铁,现在也最需要我的支持。本来前些年我一直想着联系他的室友李冰李总,再带着自己姊妹去东北看他的。只是自顾不暇,去了恐怕给他添麻烦。
况且我也愧对他,我这位哥们儿非但没有在实质上帮到他,当年倒可能实在耽误他了。区别只在我当年很偏激,他当时更偏激,我们“臭味相投”。只是我走红时和他依然交情甚笃,我的苏家自报家门联“北海旄销犹仗节,乌台梦断尚思恩”就是他平仄调出来的。
大一上学期期末考数学前一晚,我一宿没有得到好的休息,是他说自己要交白卷把我痛苦深渊救了回来。只是没想到,他四年八次交了白卷,乃至监考老师命令他抄其他同学试卷他也拒绝了。过于耿直过于硬气,连我都无法理解他。
多次挂科之后,系里同学难免对他有看法,他那么敏锐,时间长了,心里很是不平。有一次,叶莱他们想帮助他,邀请他和程章灿老师一起主持诗歌师生座谈会。当时章灿师侃侃而谈,而班上诗歌造诣数得上的他碍于自己挂科生的身份,呆坐那里,从头到尾一言不发。当然,当年只有他和刘珺珺选论文导师敢选莫大先生。刘珺珺就是石磊开玩笑说人家家里开厂她家开银行的,找男友要先出张卷子考考的。学习好南大同学谁的成绩不好,她先从俄语系通过考试转入中文系,防止浑水摸鱼转系。后来学期末学分绩她总是年级第一,似乎学习看书不会疲倦不会厌烦。不过周欣展老师说得也对,学文科最好是家里有点底子的,允许慢工出细活。我在西安成功也是因为精神父亲是大学教授,哪怕收入谦卑自己拿得不多。
我当然不能说莫大先生没同意徐天舒的选师是有任何问题的,他老人家是南大最好的老师之一。毕竟天舒挂了好几科。我也怂恿天舒私下再跟莫大先生沟通一下,天舒的诗才在南大同学中自然是数得上的,最重要的是天舒是真的热爱读诗写诗。像我这种保送生其实更多是算计后的书呆子。可是他的倔脾气又来了,为了不让友谊的小船翻掉,我收声。或许他大一时认识跟随主教,主教又在南京,天舒留校都有机会。天舒父亲徐长鸿先生是锦州辽宁乃至东北地区的著名诗人,他姐徐凌霄女士也是。所以女儿好带,儿子不好带啊,天舒的天分应该比他姐姐更高,他父亲老人家倾注的心血更多,儿子千里求学徐老先生亲书一卷,祝爱子“金陵蟾宫折桂”。所以后来我带天分高的男同学都有点冷淡。
估计感情是折磨他最厉害的。当时他父亲的好友主动要求和徐家结亲。那个女孩是典型的东北大妞。不过模样气质都还是不错的。只是天舒认为那是家里强加于他的,主动放弃了那一抹可能带给他最大慰藉的温柔……
后来延期毕业他还是回去了,此后再没有见过他,只是和他父亲以及他一位高中女校友线上交流过。
我认为他的故事还没有完,神啊,求你带领他,安慰他单纯真挚不为世所理解的灵魂,给他开出路,让他的才华能够充分施展,让母校重新能够以他为荣……